EN中文

地理学报, 2022, 77(4): 976-995 doi: 10.11821/dlxb202204014

区域发展

中国稀土对外贸易格局演化及影响因素

夏启繁,1,2,3, 杜德斌1,2,3, 段德忠1,2,3, 孙康3

1. 华东师范大学全球创新与发展研究院,上海 200062

2. 华东师范大学世界地理与地缘战略研究中心,上海 200062

3. 华东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上海 200241

Evolu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na's foreign trade in rare earth metals

XIA Qifan,1,2,3, DU Debin1,2,3, DUAN Dezhong1,2,3, SUN Kang3

1. Institute for Global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2. Institute for Geopolitics and Strategic Geography,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3. School of Urban & Regional Science,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China;

通讯作者: 杜德斌(1963-), 男, 湖北宜昌人, 教授, 博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为世界政治经济地理与科技创新政策。E-mail: dbdu@re.ecnu.edu.cn

收稿日期: 2020-11-26   修回日期: 2021-07-16  

基金资助: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9ZDA087)

Received: 2020-11-26   Revised: 2021-07-16  

Fund supported: Major Projects of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No(19ZDA087)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夏启繁(1997-), 男, 安徽安庆人, 博士生, 研究方向为世界地理与地缘政治。E-mail: 1154853112@qq.com

摘要

从中美贸易摩擦到“科技冷战”以来,被誉为“高科技命脉”的稀土,日益成为国际博弈的前沿领域。在此背景下,厘清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流动态势、把握中国在国际稀土市场中的地位变动,对中国资源安全格局的整体优化和科技自立自强的长久维持具有一定意义。本文基于2008—2018年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数据、相关国家社会经济政治指标及联合国投票数据,借助相互依存指数、地缘亲和度模型、GIS空间技术以及负二项面板回归等手段,探讨了中国稀土产品对外贸易格局的演化及影响因素。研究发现：① 中国稀土贸易存在较大波动,出口额远大于进口额,整体呈现“升—降—升”发展态势。② 中国稀土进口市场高度集中且路径依赖增强,出口市场逐步多元且路径依赖减弱。中国主要出口具有较高附加值的中、下游产品,进口具有较低附加值的上游矿物类产品。③ 中国在全球稀土贸易相互依存格局中的优势地位整体强化。中国与多数友好型国家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呈现优化态势,但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分歧型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呈现恶化态势。④ 国家主体属性、国家间邻近性以及中国的贸易政策、贸易环境等对中国稀土对外贸易产生重要影响。

关键词： 稀土贸易; 时空格局; 相互依存; 中美关系; 影响因素

Abstract

Since the Sino-U.S. trade friction to the "cold war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are earth, the "lifeline of high technology", has increasingly become the key point of the international games. Under the circumstances,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clarify the trend of China's rare earth trade and its role in the international rare earth market, to generally optimize China's resource security pattern and maintain the independen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the long term. This paper uses the data from 2008 to 2018, including China's rare earth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data, the relevant national social, economic and political indicators, and the UN voting data. Then it discusses the spatial pattern evolution, interdependence evolution and main influence mechanism of China's rare earth products foreign trade, with the help of interdependence index, geographical affinity, GIS space technology and negative binomial panel regress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China's rare earth trade fluctuates greatly, and the export volume is much larger than the import volume, showing an "up-down-up" trend as a whole. (2) China's import market is highly concentrated and the path-dependence effect is enhanced, while the export market is gradually diversified and the path dependence is weakened. China mainly exports middle stream and downstream products with high added value and imports upstream mineral products with low added value. (3) China has strengthened its dominant position in the global rare earth trade interdependence pattern. The interdependenc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a and its most friendly countries has been strengthened, while that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Canada, Australia and other differentiated countries has been weakened. (4)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untries, subject attribute proximity between countries and China's trade policy and trade environment have an important impact on China's rare earth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Keywords： rare earth trade; spatiotemporal pattern; interdependence; Sino-US relation; influencing factor

PDF (4487KB) 元数据 多维度评价 相关文章 导出 EndNote| Ris| Bibtex  收藏本文

本文引用格式

夏启繁, 杜德斌, 段德忠, 孙康. 中国稀土对外贸易格局演化及影响因素. 地理学报, 2022, 77(4): 976-995 doi:10.11821/dlxb202204014

XIA Qifan, DU Debin, DUAN Dezhong, SUN Kang. Evolu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na's foreign trade in rare earth metals. Acta Geographica Sinice, 2022, 77(4): 976-995 doi:10.11821/dlxb202204014

1 引言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1],全球产业价值链竞争日趋激烈,国际政治经济格局新特征不断显现[2]。在世界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背景下,贸易保护主义、民粹主义思潮明显抬头,逆全球化态势显著上升,大国间的科技竞争成为国际竞争新焦点[3,4]。尤其自2018年以来,以全球政治经济格局重大调整为背景,以贸易摩擦为手段、以科技竞争为实质的中美关系愈发紧张[5],中国能否在贸易摩擦和科技竞争中掌握有利条件备受关注[6]。

稀土资源十分珍贵,被誉为“高科技的命脉”,广泛应用于国民经济产业,特别是全球智能制造、高端芯片、军工科技、航天航空等战略性产业[7,8]。随着世界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不断深化,稀土等关键元素成为大国争夺的核心[9],其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应用价值也将进一步提升[10]。作为最大稀土生产国、消费国和供应国[11],中国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完善的稀土工业体系,对外稀土出口量占到全球出口量的80%以上。基于中国在全球稀土市场中的特殊地位,中国的稀土对外贸易及其衍生议题备受关注。

围绕稀土贸易的相关研究向来是资源科学和国际政治经济研究的重要内容,主要集中于3项议题：① 中国稀土贸易政策[12]。早期研究针对中国稀土出口杂乱无序、稀土资源以“白菜价”流向海外等现象,通过质性与定量结合,围绕如何采取产量配额[13]、出口管制以及验证效应和响应等展开[14,15,16,17],基本认同稀土限制政策总体上有效削减了初级产品的出口数量[18],提升了稀土出口的市场势力[19]。但是,2015年世界贸易组织“稀土案”败诉使得中国被迫取消了出口管制措施,稀土出口再次出现量增价跌趋势[20],中国稀土产业政策调整[21,22]与供给侧改革[23,24]成为取代稀土出口管制的研究热点。相比之下,国外研究则关心中国稀土政策变动对全球稀土市场及下游产业的影响,重点包括对清洁能源技术的影响[25]、对全球稀土供需的影响[26,27]及对全球稀土产业链弹性的影响[28]等。② 中国稀土贸易定价问题。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稀土国内外市场获得了迅猛发展,国内稀土消费和出口对外贸易大幅增加。然而,中国稀土出口销量占据国际主导地位的优势并没有给自身稀土对外贸易带来相应市场势力[29]。中国稀土一直以低价格满足世界市场需求[30],稀土定价权严重缺失的局面长期存在且基本没有实质性改变[31,32]。究其原因,王礼茂[33]认为受到国际库存与战略储备和稀土自身需求价格弹性小的影响;黄启等[34]及张平[35]认为出口产品技术含量低以及供应过剩导致稀土贸易价格严重偏离应有的价值。此外,稀土开发的生态补偿机制缺失[36]及供给成本过低[37]也被视为定价缺失的重要因素。为增强中国稀土定价权,王礼茂[33]认为应该控制产量且提升科技水平;邓炜[38]提出组建稀土卡特尔和成立稀土期货市场以加强产业集中度;宋文飞[39]则建议建立卖方寡头的市场结构;此外,从出口管制转向源头控制也是提高定价权的重要思路。③ 中国稀土出口流向。围绕贸易前端的稀土产业分布[40,41]、不同尺度下的稀土产品出口格局[42,43]、社会网络视角下的国际主要稀土贸易流变化[44,45]等被揭示。中美稀土出口空间[46]、中美稀土行业产业内贸易[47]、中日稀土贸易关系[48]等中国与主要大国出口差异也有所刻画。

综述之,当前国内外围绕稀土贸易问题的研究成果相对丰富,贸易政策、市场势力、贸易格局等都有所讨论,但相关研究基本囿于国际贸易与政治经济学架构,忽略了贸易流地理空间的时态性及差异性。现有研究虽对贸易格局有所描述,但仅探讨中国稀土出口,而未考虑中国稀土进口的空间演化;仅探讨中国稀土出口面向的核心国家,而未考虑中国在某类产品有所依赖的中小国家;更没有涉及到稀土贸易格局的评价机制及影响机制,不足以完整呈现中国稀土贸易的发展态势。尤其在当前大国博弈日益加剧,全球产业链深受脱钩威胁下,国际经济环境正发生深刻变化,国际稀土贸易格局在很大程度上也深受影响[9, 44]。因此,及时厘清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流动态势、把握中国在国际稀土市场中的地位变动无疑对中国资源安全格局的整体优化和科技自立自强的长久维持具有重要意义。鉴于此,本文基于2008—2018年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数据、相关国家社会经济政治指标及联合国投票数据,借助相互依存指数、地缘亲和度模型、GIS空间技术以及负二项面板回归等手段,探讨了中国稀土产品对外贸易的空间格局演化、相互依存关系演变及主要影响因素。以期为中国稀土对外合作与科技发展政策提供参考,丰富资源科学与地缘科技相关实践。

2 方法与数据

2.1 相互依存模型

随着冷战结束与经济全球化的勃兴,国家（地区）间经济联系日益密切,国家（地区）间经贸领域的相互依存已成为当代国际社会的一个基本特征[49]。依据比较优势理论,各国致力于发挥本国产品生产的比较优势是保持国际经贸多样化,从而达到国际经贸正常运作的基础。尽管当前经济全球化发展备受挑战,但国家（地区）间的相互依存关系早已深深嵌入到全球经贸网络中[50]。

一般产品贸易服务于国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尤其是GDP的增长,商品贸易额也仅体现国家在对外贸易中的商业利润。但稀土作为开发生产高科技产品的必备材料,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价值。稀土贸易的进出口差额更多的反映国家在全球政治经济格局中的潜在地位,而不仅仅是商业利润。因此,从进出口视角探讨中国稀土贸易中的相互依存关系,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此外,由于稀土是一类产品而非单个产品,包含镧、铈、钇、钪等共计17种元素中的一个或多个的钪矿、轻稀土矿等均属于稀土产品。因此,一个国家（地区）既可能是稀土产品生产国（地区）,也可能是稀土产品的进口国（地区）。同样的,作为稀土出口大国的中国,至少有7种主要稀土矿储量不够丰富,因此也需要进口部分产品,从而与其他国家（地区）存在相互依存关系。中国与所有国家（地区）间的相互依存关系构成中国稀土对外贸易的相互依存格局,通过刻画这种相互依存格局的变动,就能反映出中国对外贸易的优劣及发展态势。

为清晰刻画中国在稀土贸易中的相互依存关系,以整体评价稀土贸易格局的基本态势。本文借鉴用于描述产业内贸易程度高低的“Grubel-Lloyd”指数[51],提出中国稀土贸易的相互依存指数公式：

RaGLc,fi=1-REc→fi-RIc→fiREc→fi+RIc→fi,REc→fi-RIc→fi>0-1-REc→fi-RIc→fiREc→fi+RIc→fi,REc→fi-RIc→fi<0

式中： REc→fi表示中国对fi国（地区）的稀土出口额; RIc→fi表示中国对fi国（地区）的稀土进口额; RaGLc,fi表示中国和fi国（地区）间的稀土贸易相互依存指数; RaGLc,fi的绝对值取值范围为[0, 1]。如果中国仅向国家（地区）fi出口或进口稀土,则两国（地区）间仅有单向依存指数, RaGLc,fi= 0;如果中国向国家（地区）fi出口额与进口额相等,则两国（地区）间具有最大的贸易重叠度, RaGLc,fi= 1。 RaGLc,fi越大,则两国（地区）在稀土贸易上的相互依存指数越高,单向依存程度越低。当 RaGLc,fi≥ 0.5时,两国（地区）稀土贸易具有高度的相互依存关系;当0.2 < RaGLc,fi< 0.5时,两国（地区）稀土贸易具有中度的相互依存关系;当 RaGLc,fi≤ 0.2时,两国（地区）稀土贸易具有低度的相互依存关系。基于国家出口所反映的国家地位,构建中国稀土贸易相互依存关系评价体系（表1）。其中,中国单向依存、中国高度依存、中国中度依存和中国低度依存均为中国对某一国家（地区）稀土产品的依赖程度高于该国对中国的依赖程度,因此可以视为中国具有贸易劣势;单向依存中国、高度依存中国、中度依存中国和低度依存中国则为中国对某一国家（地区）稀土产品的依赖程度低于该国（地区）对中国的依赖程度,因此可以视为中国具有贸易优势。

表1   中国稀土产品对外贸易相互依存关系评价体系

Tab. 1  Evaluation system of interdependence of China's rare earth products in foreign trade

依存关系依存级别取值范围指标解释基础指标评价
单向依存中国单向依存REc→fi-RIc→fi&lt;0且 RaGLc,fi= 0中国向该国进口但该国不向中国进口贸易劣势
单向依存中国REc→fi-RIc→fi&gt;0且 RaGLc,fi= 0中国向该国出口但该国不向中国出口贸易优势
相互依存中国高度依存REc→fi-RIc→fi&lt;0且 RaGLc,fi≥ -0.2中国向该国进口大于该国向中国进口贸易劣势
中国中度依存REc→fi-RIc→fi&lt;0且-0.5< RaGLc,fi< -0.2
中国低度依存REc→fi-RIc→fi&lt;0且 RaGLc,fi≤ -0.5
高度依存中国REc→fi-RIc→fi&gt;0且 RaGLc,fi≤ 0.2中国向该国出口大于该国向中国出口贸易优势
中度依存中国REc→fi-RIc→fi&gt;0且0.2< RaGLc,fi< 0.5
低度依存中国REc→fi-RIc→fi&gt;0且 RaGLc,fi≥ 0.5

新窗口打开| 下载CSV


2.2 地缘亲和度模型

基于国家出口反映国家地位的相互依存关系体现了两国间的地缘经济联系,但无法全面反映对外贸易的整体风险。要想进一步把握中国稀土对外贸易的风险,还需考虑中国与相关国家的地缘政治关系。为此,本文引入在国际组织中针对不同决议投票的一致性可以用来衡量国家（地区）间亲密关系这一思想,借鉴已有成果,提出地缘亲和度模型以深入探讨中国稀土对外贸易的演化态势[52,53]。具体公式如下：

GAIc,fi=Fc,fi+0.5Gc,fiTc,fi

式中： GAIc,fi表示中国和 fi国（地区）的地缘亲和度,取值范围为[0, 1]; Fc,fi表示中国和fi国（地区）投票选择一致的决议数,即中国和fi国（地区）同时投出了赞成、反对、弃权票的数目; Gc,fi表示中国和fi国（地区）做出不同投票选择但是并不构成对立立场的决数（即中国选择投赞成或反对时,fi国（地区）选择投弃权,反之亦然）, Tc,fi表示中国和fi国（地区）共同参与有效投票的所有决议数（即中国和fi国（地区）都做出了赞成、反对或者弃权等任意一种投票选择）。投弃权票其实是一种对于赞成方和反对方都持部分赞同的立场,因此设置为二分之一的权重[52]。

联合国是全球最大、最具代表性的国际组织。近十几年来,每年都有超过数百条决议案需要投票表决,主题涵盖经济、民生、裁军、人权、中东、减贫、气候等各项议题,决议数目众多、主题包罗万象。鉴于此,本文基于2008—2018年中国在联合国大会参与的近1200多项有效决议表决记录来计算中国与世界各国（地区）的地缘亲和度数值。考虑到联合国决议多数为脱贫、人道救援等一般议题,成员国间较容易达成共识。而少数决议如中东、碳排放议题等分歧较大,成员国间地缘关系差异明显,因此通过计算分析,结合相关研究[52],构建中国地缘亲和度评价体系（表2）。

表2   中国地缘亲和度评价体系

Tab. 2  China's geographical affinity evaluation system

地缘亲和度取值范围地缘亲和类型评价
GAIc,fi≤0.6分歧型投票一致性次数较少,敏感议题上存在很大分歧
0.6&lt;GAIc,fi≤0.8协调型投票一致性次数不多,能够保持一定的协调
0.8&lt;GAIc,fi≤0.9友好型投票一致性次数较多,多数议题能够达成共识
GAIc,fi&gt;0.9共识型投票一致性次数很多,几乎在各项议题达成共识

新窗口打开| 下载CSV


2.3 数据来源

依据世界海关组织HS编码查询分类,稀土商品主要包括钪及钇、稀土永磁铁及永磁体、稀土金属、重稀土总含量≥ 30%的铁合金等共计15小类。世界海关组织同时针对稀土产品的贸易,将相关产品划分为矿物质稀土类、稀土金属类、混合稀土类、钛合金类及磁铁类等。其中,矿物质稀土类是稀土产品中的原材料,属于稀土开采端的上游资源。稀土金属类、混合稀土类和钛合金类属于稀土加工端的中游初级产品。磁铁类属于稀土应用端的下游制品。位于产业链不同链条的稀土产品所处的价值链地位不尽相同,一般来说,越偏向下游的稀土产品越靠近产品价值链的上端。

基于此,本文首先依据HS编码库获取稀土商品相关编码,同时以中国海关商品编码库作为参照进行检验。以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 Database）为数据源,根据稀土产品的贸易类别（253090、280530、284690、720299、850511）,获取2008—2018年中国与全球其他国家（地区）间的稀土产品贸易数据。其中,本文所涉及到的中国稀土产品贸易数据暂未含港澳台地区的稀土贸易数据。其次,为深入探讨中国稀土对外贸易的影响因素,利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数据库、世界银行数据库、法国CEPII数据库及相关数据汇总处理,获取各国社会经济政治属性、国家间邻近关系与中国贸易政策、资源禀赋等地缘经济属性相关数据。最后,利用UNGA数据库获取计算2008—2018年中国与世界各国在联合国投票的数据,通过地缘亲和度模型进一步把握中国稀土对外贸易的潜在风险及演变态势。

3 中国稀土对外贸易格局的演化特征

3.1 整体结构演化

2008—2018年中国稀土贸易额整体呈现“升—降—升”的发展态势,出口额始终大于进口额（图1）。尤其在2011年,由于粗放开发和缺少科学管控,稀土价格经历了一个上半年前所未有的“疯狂”上涨和后续直线下跌的过程,导致中国稀土原料大规模廉价出口并达到顶峰。但经此教训,中国开始逐步告别“散、乱、廉”的稀土开发道路上。2012年后,中国稀土管理逐步走向专业化,稀土材料作为“十二五”期间重点发展的新材料产业之一,在研究、应用、推广上得到了国家政策的有力支持,稀土产品开发开始注重深加工,以提升稀土专业技术及提高稀土出口价值为主要目标。在经历稀土产业的重组强化后,中国稀土出口重新面向全球,由粗放出口、缺乏有效管理的“1.0版”提升至科学管理的“2.0版”。

图1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1   2008—2018年中国稀土贸易额变化

Fig. 1   Changes in the China's rare earth trade, 2008-2018


具体来看,以2011—2012年为基准,在此之前,中国稀土贸易额虽然整体呈现上升态势,但该阶段产品价格偏低,尤其在2011年下半年经历大跌,使得稀土价值被严重低估,珍贵的稀土被当作土“贱卖”。直到2013年之后,经过产业重组和科学调控,中国稀土贸易额终于自2016年起逐步恢复上升态势,贸易水平显著提升,主要以稀土加工产品为主,与前期相比,该阶段中国稀土产品贸易逐步呈现产品价格上升、产品数量稳定、贸易额总体上升。

3.2 产品结构演化

从进口贸易看,位于产品上游的矿物质稀土类资源产品逐步取代位于产品下游的磁铁类稀土应用产品,成为中国稀土进口的主体构成。2008—2018年间,矿物质稀土类产品进口额逐年增加,由2008年的7100万美元上升至14.72亿美元,10年内进口额上升了20倍,成为中国最大稀土进口产品,表明中国对稀土产品的进口逐步由高附加值产品转向矿物类材料,逐步通过进口上游原材料以加工制造中、下游产品,体现中国稀土工业水平的提升。与此同时,混合稀土类产品进口整体上也维持上升趋势。但钛合金类产品进口量保持平稳。稀土金属类产品则逐年减少至基本不再进口（图2a）。

从出口贸易看,位于产品下游的磁铁类稀土应用产品构成中国稀土出口的主体。2008—2018年间,磁铁类产品出口额总体增加,由2008年的10.43亿美元上升至20.63亿美元,10年内出口额上升了2倍,成为中国最大的稀土出口产品。与此同时,进口量较大的矿物质稀土类产品的出口额占比最少。稀土金属类产品出口波动较大,基本维持在较低水平。钛合金类和混合稀土类产品则在大规模粗放出口后逐步得到控制,出口额由快速上升至较高水平转为逐步稳定在较低水平（图2b）。

图2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2   2008—2018年中国稀土贸易产品结构变迁

Fig. 2   Changes in the China's rare earth products trade structure, 2008-2018


总体来看,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产品结构存在较大差异。矿物质稀土类产品是最大进口产品,磁铁类产品则是最大出口产品。表明中国的稀土产业链与当前一般高科技企业生产链类似,即遵循进口附加值较低的稀土原材料→国内加工研发制造→出口较高附加值稀土产品的发展模式,从而在全球稀土市场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3.3 空间格局演化

3.3.1 整体进出口贸易格局 从进口格局看,中国稀土进口格局高度集中,路径依赖明显。2008—2018年间中国稀土进口市场主要分布于日本、东南亚、澳大利亚等地（图3）。澳大利亚、东南亚国家在中国稀土进口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美国、欧洲国家占比则有所下降。2008年和2013年日本是中国第一大稀土进口国,进口额占中国总进口额比重达到30%左右;到2018年,多年来一直是全球最大稀土生产国的中国跃升为世界最大稀土进口国,澳大利亚成为中国稀土重要进口来源国,主要进口稀土产品生产原料、相关矿物质等。此外,来自缅甸和美国的矿物和相关化学浓缩物进口额也显著提高。2008—2018年间中国进口面向国家逐步增多,2008年包括84个国家（地区）,2013年面向91个国家（地区）,2018年则达到101个（地区）。但中国稀土进口仍然高度集中于主要市场,面向前10位进口国的进口额之和占中国稀土总进口额的90%以上（表3）。

图3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3   2008年、2013年和2018年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格局

注：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GS(2016)1667号标准地图制作,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3   Export & import patterns of China's rare earth products in 2008, 2013 and 2018


从出口格局看,中国稀土出口格局集中程度下降,出口市场逐步分散。2008—2018年间,中国稀土出口市场主要分布于美国、西欧、亚太等地（图3）。其中出口到日本、西欧的稀土贸易额逐步增加,出口到美国、东南亚的比重则有所下降。2008—2018年间,日本始终维持中国第一大稀土出口国地位,但所占比重已由2008年的32.5%降至2018年的17.3%。此外,中国稀土出口市场逐步面向全球,2008年出口到128个国家（地区）,2013年面向143个国家（地区）,2018年则达到164个国家（地区）,基本涵盖全球。与稀土进口相比,中国稀土出口也在一定程度上集中于主要市场,但出口贸易的集中程度低于进口贸易,面向前10位出口国的出口额之和在中国稀土总出口额的占比已由2008年的83.6%降至2018年的75%（表3）。

表3   2008年、2013年和2018年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前10位国家(地区)

Tab. 3  China's top 10 sources of import & export of rare earth products in 2008, 2013 and 2018

进口占比(%)出口占比(%)
2008年2013年2018年2008年2013年2018年
日本30.7日本28.1澳大利亚63.1日本32.5日本17.6日本17.3
泰国12.2澳大利亚19.0日本6.5美国13.1中国香港15.3美国12.8
美国11.4菲律宾10.3马来西亚5.9中国香港12.3美国12.3德国10.2
菲律宾9.8马来西亚10.3美国5.4韩国5.5德国9.3韩国8.1
澳大利亚9.6德国6.1加拿大3.7荷兰5.0韩国8.0越南6.5
韩国5.0泰国4.5缅甸3.3德国4.6荷兰4.1泰国5.0
印尼3.5韩国3.7菲律宾3.3意大利3.3泰国3.4荷兰4.6
马来西亚3.2智利3.3越南1.5新加坡3.3意大利3.1意大利3.9
伊朗2.8美国3.2德国1.2法国2.1越南2.8中国香港3.6
德国2.1越南2.3韩国0.7印度1.9马来西亚2.8马来西亚2.9
合计90.3合计90.7合计94.6合计83.6合计78.6合计75.0

新窗口打开| 下载CSV


总体来看,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都存在一定程度的路径依赖和集聚效应,但两者又存在较大的差异。中国稀土进口市场进一步集中于亚太和欧美地区,集聚效应有所增强,对首位进口国的路径依赖效应不断强化。中国稀土出口市场依然集中于亚太和欧美地区,但持续向“一带一路”沿线和亚非地区扩散,出口市场逐步多元,集聚效应有所减弱;对首位出口国的路径依赖效应也有所弱化。

3.3.2 产业链不同链条产品的进出口贸易格局 中国稀土位于产业链不同链条的产品进出口贸易格局存在较大差异（图4）。上游产品稀土矿的进口主要源自澳大利亚、智利、缅甸、伊朗等稀土矿资源丰富的国家,而面向日本、韩国、丹麦等稀土矿资源稀缺型及美国等长期稀土贸易伙伴国出口。中游产品稀土金属及合成物的最大进口国为马来西亚,美国、日本既是中国稀土中游产品的进口来源地也是主要市场。尽管日本稀土资源稀缺,但日本国内拥有一定规模的稀土加工产业,在满足国内需求的前提下,通过进口稀土矿→国内加工→出口稀土金属来达到本国企业的收益需求。下游稀土永磁产品的进口市场较集中,日本由于稀土加工技术水平较高而成为中国稀土永磁产品的最大进口国,菲律宾则由于中国稀土企业在当地的大规模投资等因素而紧随其后,成为中国稀土永磁产品的第二大进口来源国。与进口市场的高度集中相比,中国稀土永磁产品出口较为分散,主要面向“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及美、欧、日等发达国家出口。

图4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4   2008—2018年中国稀土不同产业链条产品进出口贸易格局

注：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GS(2016)1665号标准地图制作,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4   China's import & export trade pattern of rare earth products in different industrial chains, 2008-2018


此外,中国稀土上游产品的进口额远大于出口额,存在较大的贸易逆差。而中、下游产品的进口额远小于出口额,拥有显著的贸易顺差,尤其中游产品进出口贸易额差距达到20倍左右。表明中国稀土产品出口以具有较高附加值的中、下游产品为主,而进口以具有较低附加值的上游产品为主,进一步体现了中国在全球稀土贸易市场中的领先地位。

3.4 依存关系演变

3.4.1 中国稀土贸易相互依存格局 通过相互依存模型计算中国与所有稀土贸易国之间的相互依存指数,再依据中国稀土贸易相互依存关系评价体系整理出各国与中国依存关系所处的位阶（表4）。

表4   2008年、2013年和2018年中国稀土贸易相互依存关系统计

Tab. 4  Statistics on interdependence of rare earth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others in 2008, 2013 and 2018

依存类别2008年2013年2018年
主要国家(地区)总数(个)主要国家(地区)总数(个)主要国家(地区)总数(个)
中国单向依存阿富汗、刚果(金)、格鲁吉亚、老挝等8阿富汗、老挝、尼泊尔、南苏丹等6刚果(布)、格陵兰、斯威士兰3
中国高度依存刚果(布)、亚美尼亚、爱沙尼亚等4塞浦路斯、澳大利亚、智利等7澳大利亚、尼日利亚、尼日尔、老挝等13
中国中度依存菲律宾、哈萨克斯坦、缅甸、澳大利亚4哈萨克斯坦、立陶宛、埃塞俄比亚等5肯尼亚、加拿大2
中国低度依存印尼、泰国、多米尼加、拉脱维亚、伊朗5南非、乌克兰、伊朗、菲律宾等6菲律宾、阿联酋、马来西亚、伊朗等6
单向依存中国沙特阿拉伯、伊拉克、阿联酋、智利等52利比亚、苏丹、柬埔寨、卢森堡等58哥伦比亚、利比亚、阿曼、中非、也门等65
高度依存中国葡萄牙、匈牙利、俄罗斯、新西兰等43美国、英国、意大利、新加坡等49以色列、捷克、意大利、新加坡、丹麦等55
中度依存中国奥地利、美国、韩国、日本、英国等10韩国、法国、德国、越南、朝鲜等10美国 日本、蒙古、英国、巴西等14
低度依存中国丹麦、爱尔兰、摩洛哥、蒙古、朝鲜等10泰国、蒙古、日本、突尼斯、约旦等8乌克兰、摩洛哥、斯洛伐克、古巴、南非等8

新窗口打开| 下载CSV


一方面,从稀土贸易相对劣势角度看,2008—2018年间,中国单向依存的国家（地区）由8个降至3个,中国低度依存的国家（地区）由5个升至6个,中国中度依存的国家（地区）由4个降至2个,中国高度依存的国家（地区）则由4个升至13个。整体来看,中国处于相对劣势地位的依存国家（地区）数目由2008年的21个升至2018年的24个,变化较小,基本稳定。另一方面,从稀土贸易相对优势角度看,2008—2018年间,单向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由52个升至65个,低度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由10个降至8个,中度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由10个升至14个,高度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则由43个升至55个。整体来看,中国处于相对优势地位的依存国家（地区）数目由2008年的115个升至2018年的142个,上升态势明显,体现中国在全球稀土贸易中的优势地位有所强化。

从空间格局看,中国稀土贸易优势区广泛分布于拉美、北美、非洲、欧洲、中东等地,与中国主要出口市场高度重叠。并逐步向东南亚扩展,且中国稀土贸易优势区存在进一步优化的趋势,即更多的中低度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逐步高度依存中国和单向依存中国。中国稀土贸易劣势区则分布于中非、伊朗、东南亚和澳大利亚等地,并逐步呈现散落化分布。贸易劣势区的空间区域有所扩大,但贸易劣势区内部也存在进一步优化的趋势,即更多的中国高度依存国家（地区）和中国单向依存国家（地区）逐步成为中国中低度依存的国家（地区）（图5）。

图5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5   2008年、2013年和2018年中国稀土贸易相互依存格局

注：基于国家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系统GS(2016)1666号标准地图制作,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5   Interdependence pattern of China's rare earth trade in 2008, 2013 and 2018


在贸易劣势区中,中国单向依存的国家（地区）主要分布于非洲中部等部分稀土矿物质丰富的地区;中国高度依存的国家（地区）主要分布于中国周边,基本位于东南亚和中亚;中国中低度依存的国家（地区）则散落于中国周边和非洲、澳大利亚等地。在贸易优势区中,单向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逐步集中于非洲大陆和加勒比海地区。高度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则几乎囊括了除澳大利亚之外的所有发达国家,体现了中国稀土贸易在世界稀土体系中的突出地位。中低度依存中国的国家（地区）则主要包括印度、巴基斯坦等南亚国家和智利、阿根廷等南美西海岸国家（图5a、5b、5c）。

利用地缘亲和度模型结合中国与相关国家（地区）的地缘关系判断中国稀土贸易相互依存格局的演变态势（图5d）。相互依存关系优化即中国贸易优势扩大或贸易劣势缩小的地区主要分布在西欧、非洲内陆、“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和拉美西海岸地区;以亚非拉国家为代表的共识型和友好型占据多数,而协调型优化区主要包括欧洲、日本、韩国等,尚未出现具有较大风险的分歧型优化区。相互依存关系恶化即中国贸易优势缩小或贸易劣势扩大的地区主要包括美国、加拿大、俄罗斯、澳大利亚、巴西等和非洲东海岸国家,以发展中国家为代表的共识型和友好型占据多数,而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不仅与中国存在较大的地缘政治分歧,且双边稀土贸易关系朝向不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

总体来说,中国与多数友好型国家间的稀土贸易相互依存关系呈现优化态势,但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分歧型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呈现恶化态势。

3.4.2 中美稀土贸易相互依存关系 中美贸易摩擦加剧后,双边稀土贸易关系备受关注。由图5可知,中美之间存在较大分歧。而在两国稀土贸易关系中,尽管中国始终占据着贸易优势,但贸易优势呈现缩小的趋势（图5）。进一步梳理中美间的稀土贸易结构发现,2008—2018年间,两国间进出口贸易波动明显,但中国对美国的稀土出口额始终远高于对美国的进口额,使得中国在两国稀土贸易占据主导地位。在依存关系上,两国间稀土贸易中的相互依存关系也存在较大波动。2010年之前,中美间相互依存关系呈正值且持续下滑,表明中国在两国相互依存关系中有所优化;但在2011年之后,中美间相互依存关系总体攀升,尤其在2018年达到最高值。表明中国在两国相互依存关系中的发展态势有所恶化。即尽管两国相互依存关系上升且美国仍然更多依存中国,但美国对中国的依存程度有所下降（图6）。

图6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6   2008—2018年中美稀土贸易情况及相互依存指数

Fig. 6   Rare earth products trade and the interdependence index between China and the U.S. in 2008-2018


继续通过中美两国向对方进出口贸易额占双方总进出口贸易额的比重展现2008—2018年间中美两国在稀土贸易中的依赖关系（图7）。由于稀土资源的稀缺性、不可再生性和难以替代性,稀土贸易中围绕稀土资源获取的地缘博弈态势十分明显。因此,与出口依赖相比,进口依赖显然更具潜在风险。由图7可知,从稀土贸易进口依赖看,美国对中国的进口依赖远高于中国对美国的进口依赖。美国对中国的进口依赖长期维持在0.4~0.6之间,尤其自2012年中国稀土产业改革之后,美国对中国的进口依赖逐年攀升,并在2018年达到最高值;与之相比,中国对美国的进口依赖长期低于0.05,大概只有美国对中国依赖程度的十分之一,并且呈现总体下滑的发展态势。

图7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7   2008—2018年中美稀土贸易进出口依赖度

Fig. 7   Export & import dependence of rare earth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the U.S. in 2008-2018


由此可见,在中美稀土贸易中,美国始终高度依赖中国出口的稀土产品,而中国几乎不依赖美国出口的稀土产品。从稀土贸易出口依赖看,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依赖与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依赖演化呈交叉态势。2010年以前,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依赖高于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依赖;2010—2017年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依赖基本低于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依赖;但到了2018年,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依赖又重新高过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依赖。尽管如此,由于中国稀土出口量很大,中国对美国的出口额始终远高于美国对中国的出口额。

总体来看,中美两个地缘亲和度较低的国家存在着总体上升的相互依存关系,但中国在相互依存关系中的优势有所缩小。从战略风险考量,美国对中国的进口依赖远高于中国对美国的进口依赖,中国占据主导优势地位;从商业利益考量,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依赖逐步高于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依赖,美国获得相对收益优势。

4 中国稀土对外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因素

为进一步探究中国稀土对外贸易的影响因素,研究构建影响机制分析模型。由于被解释变量为中国与其他国家（地区）的稀土进出口额,为非负数,需要选择离散计数模型,考虑到被解释变量方差与期望值之间差距较大,存在过度分散的现象,优先尝试负二项式回归（Negative Binomial Regression）探究中国稀土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因素。

4.1 指标选取

作为重要的战略储备资源,稀土贸易与双边供需系统紧密相关。例如中国基于对钇矿等的需求从刚果（金）等进口稀土矿,而基于美国、日本对中国的需求长期出口稀土合金、永磁等产品;稀土贸易又会受到国家战略与国际政治经济环境的影响,例如中日稀土贸易主要基于日本市场需求,但美国更加重视安全层面,即便本国能够生产稀土也依然大幅向中国进口。此外,科技管制、贸易摩擦等国际政治事件也会对稀土贸易产生重要影响。因此,中国的稀土对外贸易会受到多维度因素交叉影响。一是传统商品贸易维度,一方面既受到贸易国家主体属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又与贸易国间邻近性关系紧密相关。二是地缘经济维度,即贸易产品的地理禀赋以及国家政策或战略需求变化（图8）。

图8

新窗口打开| 下载原图ZIP| 生成PPT

图8   中国稀土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机制

Fig. 8   Influence mechanism of rare earth trade pattern evolution in China


传统商品贸易维度以国家主体属性和国家邻近关系为主。在国家主体属性中,经济规模体现产业规模,总体反映购买和应用稀土的能力;对外开放度体现国家外贸能力[54]和经济结构,反映该国经济融入或依赖全球的程度;此外,由于稀土主要应用于军事、冶金、高端半导体芯片等高科技产品的制造,因此用高科技产品产值表征国家稀土贸易需求。在国家邻近关系属性中,经济邻近对贸易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中国与发达国家和同类新兴国家之间的贸易强度更大,且已有研究表明经济的邻近对于国际投资与国际贸易具有重要作用[55]。尽管传统地理邻近益于降低成本[56],但由于稀土并非大宗产品,全球稀土贸易总量很小,因而不足以影响贸易格局。

地缘经济维度以资源禀赋、出口管制、国家政策及贸易环境等为主,受限于数据来源,这里主要探讨中国方面的变量。出口管制不仅会直接影响中国稀土出口贸易,也可能会引致由于出口管制所产生的贸易平衡关系变化,从而改变进口贸易格局。国家政策体现中国贸易战略的偏向,稀土贸易同样可能会迎合国家战略方向而变化,通过引入虚拟变量,用是否属于“一带一路”合作方来衡量。贸易环境能够调整市场方向,从而改变稀土贸易需求与成本间的关系,可以用人民币汇率[57]衡量,例如人民币升值对国外购入方所产生的贸易成本可能改变其商业意愿。资源禀赋则是产生稀土贸易联系的地缘基础。基于此,本文从传统商品贸易和地缘经济因素两个方面构建中国稀土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机制指标体系,具体变量及测度方式如表5所示。

表5   中国稀土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机制指标体系

Tab. 5  Index system of influence mechanism of rare earth trade pattern evolution in China

变量类别指标指标解释代码
被解释变量稀土出口中国对外稀土出口额REE
稀土进口中国对外稀土进口额REI
解释变量国家主体属性目标国经济规模国内生产总值GDP
目标国对外开放度外贸总额占GDP的比值OUL
目标国稀土需求高科技产品产值HTV
国家间邻近性经济邻近性经济结构复杂性ECI
贸易政策及环境中国贸易环境人民币兑美元平均汇率RMB
中国出口管制中国稀土出口配额及产量上限CEC
中国国家政策“一带一路”沿线投资国赋值1,非沿线投资国赋值0CTS
地理资源禀赋中国稀土产量国家商务部统计数据CRE

新窗口打开| 下载CSV


4.2 模型构建

为确保模型准确对模型进行检验。基于2008—2018年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面板数据,由于每个国家的国情不同,可能存在不随时间而变的遗漏变量,且根据F检验和豪斯曼检验得出P值等于0,故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同样的,由于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数据为非负整数,且被解释变量存在“过度离散”现象,通过检验后得知模型参数Alpha值不等于0,因此确定使用面板负二项回归模型对中国稀土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因素进行识别和分析。模型如下：

REEc→fi=α+β1lnGDPfi+β2OULfi+β3lnHTVfi+β4ECIc,fi+β5RMBc+β6lnCECc+β7CTSc+β8lnCREc+εi
REIc→fi=α+β1lnGDPfi+β2OULfi+β3lnHTVfi+β4ECIc,fi+β5RMBc+β6lnCECc+β7CTSc+β8lnCREc+εi

式中：α是常数项;εi是随机误差项;被解释变量 REEc→fi表示中国对国家fi的稀土出口贸易额; REIc→fi表示中国对国家fi的稀土进口贸易额。 lnGDPfi衡量国家fi经济规模大小,为减少该指标数据存在的波动性,取其对数形式; OULfi表示国家fi外贸占比GDP的比重,衡量国家fi的对外开放度; lnHTVfi表示国家fi高科技产品产值的对数形式,体现国家fi对稀土的需求; ECTc,fi表示中国与国家fi的经济发展邻近性,借鉴哈佛大学测算的各国经济复杂性数据衡量,经济复杂性相近的国家产业结构相似,发展潜力相当;RMBc表示人民币平均汇率,衡量中国的贸易环境;CECc表示中国的稀土管制强度,用中国政府颁布的年度稀土出口配额及产量上限来衡量( 由于世界贸易组织（WTO）“稀土案”中国败诉,自2015年起被迫取消稀土出口配额,故2015年后的稀土管制强度指标用历年中国稀土出口产量上限的变化与稀土出口配额的变化对比推算得出。)。CTSc表示中国对外贸易的国家政策,即“一带一路”沿线投资国赋值1,非沿线国家赋值0,通过时段对比,衡量中国的战略布局对中国稀土贸易的影响;CRE表示中国当年的稀土产量,衡量中国稀土地理资源禀赋,取对数形式。考虑到2013年前后是“稀土争端”及“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时间截点,因此参考相关研究[58]分时段展开面板数据回归。

4.3 回归结果

依据时段划分及被解释变量的差异分别构建4次面板数据进行层次回归。具体包括2008—2012年和2013—2018年中国稀土进口贸易、2008—2012年和2013—2018年中国稀土出口贸易面板回归。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中国稀土贸易影响机制的负二项回归结果

Tab. 6  Regression result of the negative binomial spatial interaction models about China's rare earth trade

解释指标REIc→fiREEc→fi
2008—2012年2013—2018年2008—2012年2013—2018年
GDP0.0294
(-0.0304)		-0.0846***
(-0.0248)		0.0373*
(-0.0223)		0.0275
(-0.0262)
OUL-0.00923***
(-0.00256)		-01002***
(-0.00174)		-0.00732***
(-0.00248)		-0.0129***
(-0.00203)
HTV-0.0036
(-0.0138)		0.0879***
(-0.0172)		0.0164
(-0.0102)		0.0478***
(-0.00955)
ECI1.269***
(-0.126)		0.576***
(-0.0887)		1.002***
(-0.0911)		0.974***
(-0.0737)
RMB0.294
(-0.311)		-0.241
(-0.854)		-0.633***
(-0.218)		-1.587***
(-0.283)
CEC-0.503
(-0.412)		0.241
(-0.825)		-1.278***
(-0.292)		-0.753***
(-0.0984)
CTS-0.0156
(-0.144)		0.0186
(-0.122)		0.513***
(-0.131)		0.589***
(-0.128)
CRE-2.384**
(-0.948)		0.815
(-2.036)		-3.363***
(-0.685)		0.355
(-0.478)
常数项17.52*
(-9.161)		-12.53
(-20.09)		48.79***
(-6.788)		3.059
(-5.326)
样本数410564470576
Prob > chi20.0000.0000.0000.000
Log likelihood-3112.5381-3780.8994-4728.0939-6426.4543

注：显著性水平***：p < 0.01,**：p < 0.05,*：p < 0.1;括号内为标准误。

新窗口打开| 下载CSV


目标国对外开放度对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都产生了反向作用,即对外开放度越低的国家与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强度越大,反之亦然。这与对外开放度有利于国际贸易[58]和知识流动[59]等结论相反,表明中国稀土贸易与传统商品贸易或知识流动显著不同。由于本文对外开放度由外贸依存度指标刻画,而外贸依存度高的国家（地区）多数是承担国际贸易中转功能如新加坡和中国香港等港口型国家（地区）或高度依赖外部贸易如比利时、匈牙利等中小型国家（地区）,这类国家（地区）服务业较发达,工业产值较低,因而稀土需求较低;又由于资源较为稀缺以致稀土供给能力不足。由此导致目标国对外开放度与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存在显著负相关。

经济邻近性对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都产生了正向作用,即与中国经济越邻近的国家同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额越大,反之亦然。这与一般邻近结论类似[55]。可以推断,中国与澳大利亚、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和韩国、马来西亚等新兴国家之间的贸易额较大,贸易联系较密切。在国家政策上,“一带一路”建设对中国稀土出口贸易具有显著正向效应,但其在进口贸易中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一带一路”建设推动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区域的稀土出口贸易,加强了中国与越南、马来西亚、泰国、意大利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的稀土合作。

有趣的是,以人民币汇率为表征的贸易环境对中国稀土出口产生了重要影响,而对中国稀土进口未通过检验。出口管制如预期所想,对中国稀土出口贸易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但对中国稀土进口的影响不显著,显示出口管制仍然主要作用于出口侧。另外,一些指标的显著性存在时效性。例如,中国稀土产量在2008—2012年对稀土贸易产生负向作用,但在2013—2018年段不再显著;而目标国稀土需求与之相反,2008—2012年目标国稀土需求指标不显著,但在2013—2018年转为正向显著。由于本文目标国稀土需求通过高科技产品产值来衡量,因此可以判定随着近年来科技水平的进一步提高,稀土在高科技产品开发制造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

5 结论与讨论

5.1 结论

当前国际经济、科技、文化、安全、政治等格局都在发生深刻调整,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60]。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可能的到来,全球科技竞争日益加剧,科技自立自强已经成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在此背景下,增强高科技产品生产制造不可或缺的稀土战略资源相关研究,厘清中国稀土对外贸易格局的演变对中国的资源安全、科技安全乃至整体国家安全优化都具有一定的意义。鉴于此,本文基于2008—2018年中国稀土进出口贸易数据、相关国家社会经济政治指标及联合国投票数据,借助相互依存指数、地缘亲和度模型、GIS空间技术以及负二项面板回归等手段,探讨了中国稀土产品对外贸易的空间格局演化、相互依存关系演变及主要影响因素。研究发现：

（1）整体结构上,中国稀土对外贸易存在较大波动,正由粗放出口逐步走向科学管理,出口额远大于进口额,贸易整体呈现“升—降—高”态势。

（2）产品结构上,中国主要出口具有较高附加值的中、下游产品,如稀土合金、永磁等;进口具有较低附加值的上游矿物类产品。显示中国的稀土产业链遵循着进口附加值较低的稀土原材料→国内加工研发制造→出口较高附加值稀土产品的发展模式。

（3）空间格局上,中国进口市场高度集中且路径依赖效应增强,出口市场逐步多元且路径依赖减弱;对澳大利亚、东南亚国家稀土产品的进口和对日本、西欧的出口增加,对美国等的出口减少。

（4）相互依存关系上,中国在全球稀土贸易相互依存格局中的优势地位整体强化,与多数友好型国家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呈现优化态势,但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分歧型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呈现恶化态势。

（5）影响机制上,目标国对外开放度对中国进出口贸易都有显著负向作用;经济邻近性对中国进出口贸易都有显著正向作用;人民币汇率与出口管制对稀土出口贸易显著为负;国家政策对稀土出口显著为正。此外,中国稀土产量只在前期产生显著的负向效应,而高科技产品产值到了后期才产生显著的正面效应。

5.2 讨论

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全球范围内的科技竞争已经成为国家间权力竞争的主轴。自冷战结束以来所维系的大国间地缘政治博弈逐步转向地缘经济博弈的逻辑起点再次发生深刻变化,大国间权力竞争的主轴正从地缘经济逐步细化到地缘科技领域。从“华为事件”到2020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无不体现着科技尤其是高科技已经成为21世纪中国所面临的最重要和最急迫的挑战。

（1）稀土正不断成为高科技产品制作不可或缺的战略储备资源。但中国并非如外界所想在稀土领域占据绝对优势。尽管中国在全球稀土贸易中始终是第一大稀土出口国,且始终在相互依存关系中维持着总体优化的有利地位,但中国仍然需要向澳大利亚、日本等西方国家进口稀土产品,尤其是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分歧型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呈现恶化态势,这对中国整体资源与科技安全无疑是一大风险。

（2）自2018年以来,中美贸易关系愈发紧张,要求通过稀土反击美国的声浪逐步上升。然而,中美双边稀土贸易事实上存在着总体上升的相互依存关系,且中国在相互依存关系中的优势逐步正缩小。此外,美国早在中国大规模出口时期就已经关停了国内众多稀土矿场,储备了诸多稀土资源。当前美国所面临的开发困难主要在于中国在稀土资源开发和产品生产中仍然具有领先的技术和规模优势。因此,不断提升中国稀土生产开发的技术水平,才能强化中国的优势地位。相反,盲目的反制措施反而可能诱发美国稀土产业的复兴。

（3）尽管本文刻画了中国稀土产品对外贸易格局的演化,从传统贸易和地缘经济两个维度探讨了中国稀土对外贸易格局演化的影响因素。但囿于数据及篇幅的限制,未能基于企业视角深入分析稀土全产业链的发展现状及趋势。尤其是,贸易相互依存虽然是风险研判的重要视角,但局限于产业链不同链条产品转化过程的复杂性,可能影响依存关系中主客体的地位识别。例如,极少数国家出口产品不一定是占据了贸易优势,而是因为技术短缺且对高精度产品的需求不得不出口原料以加工。因此企业视角的产业链透视应当是分析中国稀土贸易风险的有力补充。此外,以贸易额衡量的中国稀土贸易格局无疑与以贸易量衡量存在一定的差异,而这种差异正是探讨中国稀土产品价值变动的切入点。借助全球生产网络、全球创新网络、资源流动科学和世界体系理论深入挖掘稀土流动源—汇系统特征[61]、全球稀土贸易网络演化、中国企业在全球稀土贸易体系中的地位变动以及稀土与高科技产品间的关系等也是本研究的后续工作。

参考文献

People.cn.

Xi attends celebration of 30th anniversary of Pudong's development, opening-up. (2020-11-12)

[2020-11-13]. http://en.people.cn/n3/2020/1112/c90000 9779507.html.

URL     [本文引用: 1]

[人民网.

习近平:在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 (2020-11-12)

[2020-11-13].http://en.people.cn/n3/2020/1112/c90000-9779507.html. ]

URL     [本文引用: 1]

Yan Xuetong.

Onset of a bi-polar world pattern began in 2019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2020(1):6-8.

[本文引用: 1]

[ 阎学通. 2019

年开启了世界两极格局

现代国际关系, 2020(1):6-8.]

[本文引用: 1]

Institute for Global Innovation & Development,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China-U.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mpetitiveness Assessment Report. Shanghai: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Press, 2019.

[本文引用: 1]

[华东师范大学全球创新与发展研究院. 中美科技竞争力发展报告.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9.]

[本文引用: 1]

Du Debin, Duan Dezhong, Xia Qifan.

A comparative study of Sino-U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mpetitiveness

World Regional Studies, 2019, 28(4):1-11.

[本文引用: 1]

[ 杜德斌, 段德忠, 夏启繁.

中美科技竞争力比较研究

世界地理研究, 2019, 28(4):1-11.]

[本文引用: 1]

Duan Dezhong, Du Debin, Chen Ying.

Global geopolitical pattern on science & technolog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trade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9, 38(9):2115-2128.

DOI:10.11821/dlyj020180789      [本文引用: 1]

<p id="C3">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 into global innovation networks has made the interdependence of countries gradually shift from the trade investments between countries to the asymmetric dependence formed in knowledge cooperation and technology transfer. The profound changes in the logic of geopolitics have resulted in the fact that the core sources of state power have evolved from military strength in the colonial era to economic strength in the era of trade, and to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strength in the era of knowledge. The key to the rise of China lies in the rise of science & technology. Looking back at China’s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we can find that there has never been a shortage of “containment” and “blockade”, from the “Paris Coordinating Committee” to the “Wassenaar Arrangement”, to today’s “ZTE Incident”. No country can compare the technical blockade faced by China, and China’s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path is also more rugged than that of any other country. In the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where technology is currently targeted and blocked, how to construct a global innovation network led by China and scientifically formulate geo-scientific strategies for China are the primary topics for research under the future of innovative geography and geopolitics. Based on this, we, taking the imports and exports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mong countries in the world from 2001 to 2015 as the data source, studied the network structure and pattern of the global intellectual property trade, and discussed the space-time evolution pattern of the glob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ystem.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 were drawn as follows. Firstly, the global intellectual property trading network is markedly polarized. It is a typical small-world network, with a hierarchical hierarchy of pyramid structure. The “central-periphery” pattern with the United States as the core is continuously consolidated. Secondly, the asymmetric dependence of global intellectual property trade based on sensitivity and vulnerability models further verifies that the United States is the core of the global geo-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landscape, and its core position is continuously consolidated and strengthened.</p>

[ 段德忠, 杜德斌, 谌颖.

知识产权贸易下的全球地缘科技格局及其演化

地理研究, 2019, 38(9):2115-2128.]

DOI:10.11821/dlyj020180789      [本文引用: 1]

中国崛起,关键在于科技崛起。在当前技术针对与封锁的国际环境中,探讨建构以中国为核心的全球创新网络和科学制定中国未来科技战略是当前创新地理学和地缘政治学交叉之下研究的重点课题,而明晰全球地缘科技格局及其演变过程则是基础所在。本文基于2001—2015年全球国家（地区）间的知识产权进出口数据,在研究全球知识产权贸易格局和网络结构的基础上,探讨了全球地缘科技体系的时空演化特征,得出以下结论：① 全球知识产权贸易网络两极分化显著,是一典型的小世界网络,以美国为核心的金字塔结构不断夯实;② 基于敏感性和脆弱性模型阐释的全球知识产权贸易的非对称依赖性进一步验证了美国是全球地缘科技格局的核心,且其核心地位不断巩固和加强。

Wu Peng, Zhu Mi. A research on pragma-dialectical approach of Chinese Foreign Ministry Spokesperson Argumentative Replies at the Press Conferences: Take Liu Weimin's reply about the Sino-US tombarthite trade friction as case study. Chinese Journal of Journalism & Communication, 2015, 37(9):52-69.

[本文引用: 1]

[ 吴鹏, 朱密.

外交部发言人应答话语的语用论辩研究: 以刘为民就中美稀土贸易摩擦答记者问为例

国际新闻界, 2015, 37(9):52-69.]

[本文引用: 1]

Apergis E, Apergis N.

The role of rare earth prices in renewable energy consumption: The actual driver for a renewable energy world

Energy Economics, 2017, 62:33-42.

DOI:10.1016/j.eneco.2016.12.015      URL     [本文引用: 1]

U.S. Department of Energy.

Critical Materials Strategy

(2011-12) [2020-10-25]. https://www.energy.gov/sites/prod/files/DOE_CMS2011_FINAL_Full.pdf.

URL     [本文引用: 1]

Cui Shoujun, Cai Yu, Jiang Moqian.

Critical technology change and energy geopolitics transition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0, 35(11):2585-2595.

DOI:10.31497/zrzyxb.20201103      URL     [本文引用: 2]

[ 崔守军, 蔡宇, 姜墨骞.

重大技术变革与能源地缘政治转型

自然资源学报, 2020, 35(11):2585-2595.]

[本文引用: 2]

Ministry of Industry Information Technolog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Rare earth industry development plan (2016-2020) (2016-10-18)

[2020-10-31]. https://www.miit.gov.cn/zwgk/zcjd/art/2020/art_36469f67b1cf4598a76501ee2700343f.html.

URL     [本文引用: 1]

[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业和信息化部.

稀土行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

(2016-10-18) [2020-10-31]. https://www.miit.gov.cn/zwgk/zcjd/art/2020/art_36469f67b1cf4598a76501ee2700343f.html. ]

URL     [本文引用: 1]

Qian Jiuhong, Li Guoping.

Status of development of rare earth industry in China

Chinese Journal of Rare Metals, 2003, 27(6):813-818.

[本文引用: 1]

[ 钱九红, 李国平.

中国稀土产业的发展现状

稀有金属, 2003, 27(6):813-818.]

[本文引用: 1]

Zhou Meijing, Huang Jianbai, Shao Liuguo, et al.

Change and adjustment direction of China's rare earth policy

Resources Science, 2020, 42(8):1527-1539.

[本文引用: 1]

[ 周美静, 黄健柏, 邵留国, 等.

中国稀土政策演进逻辑与优化调整方向

资源科学, 2020, 42(8):1527-1539.]

[本文引用: 1]

Li Jianwu, Xu Haishen.

Analysis of Chinese policies on rare earth industry in the post-export-limitation era

China Mining Magazine, 2014, 23(9):17-19, 57.

[本文引用: 1]

[ 李建武, 徐海申.

后出口限制时代的中国稀土政策分析

中国矿业, 2014, 23(9):17-19, 57.]

[本文引用: 1]

Wei Long, Pan An.

Import promotion, export restriction and gains from strategic trade

Shanghai Journal of Economics, 2013, 25(10):85-93, 105.

[本文引用: 1]

[ 魏龙, 潘安.

进口促进、出口限制与战略性贸易利益

上海经济研究, 2013, 25(10):85-93, 105.]

[本文引用: 1]

Xu Bin.

Diversified choice of China's rare earth policy: Reflection and response

Intertrade, 2015(5):40-43.

[本文引用: 1]

[ 徐斌.

中国稀土政策的多元化选择: 反思与应对

国际贸易, 2015(5):40-43.]

[本文引用: 1]

Feng Ruihua, Huang Jian, Pan Yi, et al.

Analysis of the latest foreign rare earth policy

Chinese Rare Earths, 2010, 31(4):96-101.

[本文引用: 1]

[ 冯瑞华, 黄健, 潘懿, 等.

国外最新稀土政策分析

稀土, 2010, 31(4):96-101.]

[本文引用: 1]

Wei Long, Pan An.

The rare-earth policies evolution in Japan and its enlightenments for China

Contemporary Economy of Japan, 2014(2):40-47.

[本文引用: 1]

[ 魏龙, 潘安.

日本稀土政策演变及其对我国的启示

现代日本经济, 2014(2):40-47.]

[本文引用: 1]

He Huanlang, Feng Meizhen.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evaluation for China's rare earth exporting

World Economy Studies, 2017(11): 88-99, 136-137.

[本文引用: 1]

[ 何欢浪, 冯美珍.

我国稀土产品出口政策效果评估的实证检验

世界经济研究, 2017(11): 88-99, 136-137.]

[本文引用: 1]

Zhang L, Guo Q, Zhang J B, et al.

Did China׳s rare earth export policies work?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USA and Japan

Resources Policy, 2015, 43:82-90.

DOI:10.1016/j.resourpol.2014.11.007      URL     [本文引用: 1]

Chen Binbin.

The case of China-rare earths under WTO and improvements of China's natural resources export control system.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7, 27(1):120-127.

[本文引用: 1]

[ 陈斌彬.

WTO“稀土案”与中国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完善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7, 27(1):120-127.]

[本文引用: 1]

Wu Yiding, Lai Cheng.

A research on the path of efficiency improvement in China's rare earth industry after losing WTO rare earth case

Chinese Rare Earths, 2016, 37(2):152-158.

[本文引用: 1]

[ 吴一丁, 赖程.

WTO稀土案败诉背景下的我国稀土行业效率提升路径研究

稀土, 2016, 37(2):152-158.]

[本文引用: 1]

Li Huoli, Yang Lin.

Inspiration of WTO "rare earths case" for China's industrial policy

On Economic Problems, 2015(12):47-51, 71.

[本文引用: 1]

[ 李活力, 杨霖.

论WTO“稀土案”对我国产业政策的启示

经济问题, 2015(12):47-51, 71.]

[本文引用: 1]

Han Gang.

Research on supply side reform strategy of rare earth industry

Modernization of Management, 2017, 37(3):26-29.

[本文引用: 1]

[ 韩港.

稀土产业供给侧改革的策略研究

管理现代化, 2017, 37(3):26-29.]

[本文引用: 1]

Wang Shihu.

Study on present situations, problems and strategies of rare earth industry under the reform of supply-side

China Mining Magazine, 2018, 27(6):6-11.

[本文引用: 1]

[ 王世虎.

供给侧改革背景下我国稀土行业现状、问题与对策

中国矿业, 2018, 27(6):6-11.]

[本文引用: 1]

Hoenderdaal S, Tercero E L, Marscheider-Weidemann F, et al.

Can a dysprosium shortage threaten green energy technologies?

Energy, 2013, 49:344-355.

DOI:10.1016/j.energy.2012.10.043      URL     [本文引用: 1]

Brown M, Eggert R.

Simulating producer responses to selected Chinese rare earth policies

Resources Policy, 2018, 55:31-48.

DOI:10.1016/j.resourpol.2017.10.013      URL     [本文引用: 1]

Wang X B, Ge J P, Li J S, et al.

Market impac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 on the production of rare earths: A 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 analysis for China

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 2017, 154:614-620.

DOI:10.1016/j.jclepro.2017.03.200      URL     [本文引用: 1]

Mancheri N A, Sprecher B, Bailey G, et al.

Effect of Chinese policies on rare earth supply chain resilience. Resources,

Conservation and Recycling, 2019, 142:101-112.

DOI:10.1016/j.resconrec.2018.11.017      URL     [本文引用: 1]

Yuan Zhongxu.

Authenticity study on the lack of pricing power in China's rare eart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ource heterogeneity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9, 29(4):157-167.

[本文引用: 1]

[ 袁中许.

资源异质性视角下中国稀土定价权缺失本真研究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9, 29(4):157-167.]

[本文引用: 1]

Castor S B.

Rare earth deposits of North America

Resource Geology, 2008, 58(4):337-347.

DOI:10.1111/j.1751-3928.2008.00068.x      URL     [本文引用: 1]

Lin Hecheng.

Discussion on the price and countermeasures of rare earth market in China

Chinese Rare Earths, 2000, 21(2):76-78.

[本文引用: 1]

[ 林河成.

浅谈我国稀土市场的价格及对策

稀土, 2000, 21(2):76-78.]

[本文引用: 1]

Sun Zesheng, Jiang Shuaidu.

Empirical study on the market power of China rare earth export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2009(4):31-37.

[本文引用: 1]

[ 孙泽生, 蒋帅都.

中国稀土出口市场势力的实证研究

国际贸易问题, 2009(4):31-37.]

[本文引用: 1]

Wang Limao.

The export strategies of China's monopoly mineral resources

Resources Science, 2001, 23(5):1-5.

[本文引用: 2]

[ 王礼茂.

中国垄断性矿产资源的出口战略

资源科学, 2001, 23(5):1-5.]

[本文引用: 2]

Huang Qi, Tu Qing.

Present situa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hina's rare earth export

Statistics & Decision, 2004(2):66-67.

[本文引用: 1]

[ 黄启, 涂庆.

我国稀土出口的现状与对策

统计与决策, 2004(2):66-67.]

[本文引用: 1]

Zhang Ping.

Analysis on the current status of world rare earth market and China's countermeasure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2006(10):39-43.

[本文引用: 1]

[ 张平.

世界稀土市场现状分析及我国的对策

国际贸易问题, 2006(10):39-43.]

[本文引用: 1]

Yu Zuo, Yi Fuhuan.

Analysis on formation mechanism of lack of China's pricing power on rare earth export

Finance & Trade Economics, 2013(5):97-104.

[本文引用: 1]

[ 于左, 易福欢.

中国稀土出口定价权缺失的形成机制分析

财贸经济, 2013(5):97-104.]

[本文引用: 1]

Wu Yiding, Mao Kezhen.

"Rare earth problem" and policy orientation of rare earth industry

Reform of Economic System, 2011(5):170-173.

[本文引用: 1]

[ 吴一丁, 毛克贞.

“稀土问题”及稀土产业的政策取向

经济体制改革, 2011(5):170-173.]

[本文引用: 1]

Deng Wei.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s in contending for commodity pricing power and their enlightenment to China rare-earth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Trade Research, 2011, 27(1):30-34.

[本文引用: 1]

[ 邓炜.

国际经验及其对中国争夺稀土定价权的启示

国际经贸探索, 2011, 27(1):30-34.]

[本文引用: 1]

Chen Binbin.

The case of China-rare earths under WTO and improvements of China's natural resources export control system.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7, 27(1):120-127.

[本文引用: 1]

[ 陈斌彬.

WTO“稀土案”与中国自然资源出口管制的完善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7, 27(1):120-127.]

[本文引用: 1]

Zhen Guodong, Wang Kun, Chen Qishen, et al.

The change of world rare earth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the problems faced by China's rare earth industry

Acta Geoscientica Sinica, 2021, 42(2):265-272.

[本文引用: 1]

[ 郑国栋, 王琨, 陈其慎, 等.

世界稀土产业格局变化与中国稀土产业面临的问题

地球学报, 2021, 42(2):265-272.]

[本文引用: 1]

Guan Rong.

Research on technology cluster of rare earth material industry in China: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based on patent

[D]. Qinhuangdao: Yanshan University, 2016.

[本文引用: 1]

[ 关蓉.

我国稀土材料产业技术集群研究: 基于专利的社会网络分析

[D]. 秦皇岛: 燕山大学, 2016.]

[本文引用: 1]

Xu Qinghai, Wang Jun.

Current status, problem and strategy of China's rare earth: Take Ganzhou as an example

Prices Monthly, 2015(11):64-66.

[本文引用: 1]

[ 徐清海, 王军.

中国稀土出口现状、问题及对策:以江西赣州为例

价格月刊, 2015(11):64-66.]

[本文引用: 1]

Gao Fengping, Zhang Pu, Liu Dacheng, et al.

The rare earths global market updates and the rare earths industry master plan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its allie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2019(7):63-81.

[本文引用: 1]

[ 高风平, 张璞, 刘大成, 等.

国际稀土市场新格局与中国稀土产业战略选择

国际贸易问题, 2019(7):63-81.]

[本文引用: 1]

Wu Peilin.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of international rare earth trade situation

Prices Monthly, 2014(5):49-53.

[本文引用: 2]

[ 邬佩琳.

国际稀土贸易格局的社会网络分析

价格月刊, 2014(5):49-53.]

[本文引用: 2]

Ni Na, Yang Limei.

Research on international pattern of rare earth permanent magnet trade based on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Chinese Rare Earths, 2019, 40(6):144-154.

[本文引用: 1]

[ 倪娜, 杨丽梅.

基于社会网络分析的稀土永磁贸易国际格局研究

稀土, 2019, 40(6):144-154.]

[本文引用: 1]

Shao Guilan, Zhou Qian.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spatial pattern of rare earth export i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Chinese Rare Earths, 2018, 39(3):149-158.

[本文引用: 1]

[ 邵桂兰, 周乾.

中美稀土出口空间格局比较研究

稀土, 2018, 39(3):149-158.]

[本文引用: 1]

Liu Ligang, Sun Xiaoyou, Zhang Yanling.

Research on intra industry trad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are earth industry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based on Gravity Model

Journal 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7, 38(6):26-32, 73.

[本文引用: 1]

[ 刘立刚, 孙晓优, 张彦灵.

基于引力模型的中美稀土行业产业内贸易及影响因素研究

江西理工大学学报, 2017, 38(6):26-32, 73.]

[本文引用: 1]

Meng Hui, Jiang Haijiao.

Analysis of the asymmetric interdependence in Sino-Japanese rare-earth trade

International Forum, 2010, 12(3):55-60, 81.

[本文引用: 1]

[ 蒙慧, 蒋海蛟.

中日稀土贸易中的不对称相互依赖分析

国际论坛, 2010, 12(3):55-60, 81.]

[本文引用: 1]

Du Debin, Duan Dezhong, Yang Wenlong, et al.

Spatial evolution pattern of Chinese economic power based on the sensitivity and vulnerability of states interdependence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2016, 71(10):1741-1751.

DOI:10.11821/dlxb201610007      [本文引用: 1]

The process of China's rise is the outward expansion of its power space. In times of peace, the interdependence based on trade and investment become the core and foundation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but the nature of political power among countries has not changed. Asymmetric interdependence has been an alternative to military power, which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source of power. Participation in international mechanism is the main way to achieve China's peaceful rise. Extending the boundaries of the global market has become the main form of China's rise, which results in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world political landscape and the expansion of Chinese economic power. Based on the theory of economic interdependence, 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evaluation model of economic power through analyzing the sensitivity and vulnerability of the world's countries to China's global trade by adopting the trade data between China and the other countries of world in 2002 and 2013, so as to study the spatial expansion pattern of economic power in the context of China's rise. From 2002 to 2013, China's global trade patterns had developed from the tripartite confrontation pattern dominated by East Asia, Western Europe and North America to multi-polar pattern. However, the dependence spatial pattern of world trade and economy to China global trade has presented the other scene, showing a good spatial and temporal inertia that is highly concentrated in Asia, Africa and Latin America near the equator.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areas sensitive to China's global trade showed an advancing trend from Asia-Pacific to Africa, Latin America, but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areas vulnerable to China's global trade had evolved from point spread to contiguous growth. China's economic power space has expanded from peripheral to the world, and to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regions, while the United States in the same period, showing a significant contraction trend.

[ 杜德斌, 段德忠, 杨文龙, 等.

中国经济权力空间格局演化研究: 基于国家间相互依存的敏感性与脆弱性分析

地理学报, 2016, 71(10):1741-1751.]

DOI:10.11821/dlxb201610007      [本文引用: 1]

在全球化时代,地缘政治逻辑发生了变化,不对称相互依存替代军事实力成为国家权力的重要来源,在此背景下和平崛起的中国正在以经济实力改写世界政治版图。本文基于国家间相互依存理论,利用双边贸易数据分析中国与世界各国经济相互依存的非对称性,以此构建中国经济权力评价模型,研究中国崛起过程中经济权力的空间演变格局。主要结论为：① 中国对外贸易的地理分布明显呈现由过度集中于东亚、西欧和北美的三极格局向更加均衡格局转变,但全球对华贸易依存度最高的国家依然集中在低纬度的亚非拉地区;② 世界各国对中国的贸易高敏感区呈现出由亚太向非洲、拉美地区推进的趋势,而高脆弱区域则呈现出由点状散布向连片生长转变的趋势;③ 中国经济权力空间已由周边扩展至全球,并向发达世界渗透,而同时期美国经济权力空间却呈现收缩趋势。

Yang Gongyan, Liu Hongzhong.

Political relations, economic power and trade: Evidence from East Asia

World Economics and Politics, 2015(12): 110-130, 159-160.

[本文引用: 1]

[ 杨攻研, 刘洪钟.

政治关系、经济权力与贸易往来: 来自东亚的证据

世界经济与政治, 2015(12): 110-130, 159-160.]

[本文引用: 1]

Grubel H, Lloyd P.

Intra-Industry Trade: The Theory and Measuremen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in Differentiated Products

New York: Wiley, 1975.

[本文引用: 1]

Turner J. Party and Constituency: Pressures on Congress.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Press, 1952.

[本文引用: 3]

Qian Chaofeng.

Evolution of the global geo-relationship network and the geo-potential of great powers: Analysis on UN general assembly voting dataset

[D]. Shanghai: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2020.

[本文引用: 1]

[ 钱超峰.

全球地缘关系网络与大国地缘位势演化研究: 基于联合国大会投票数据的分析

[D].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 2020.]

[本文引用: 1]

Kim D H.

Trade, growth and income

Th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 Economic Development, 2011, 20(5):677-709.

[本文引用: 1]

Ellwanger N, Boschma R.

Who acquires whom? The role of geographical proximity and industrial relatedness in Dutch domestic M&As between 2002 and 2008

Tijdschrift Voor Economische En Sociale Geografie, 2015, 106(5):608-624.

DOI:10.1111/tesg.12141      URL     [本文引用: 2]

Yang Wenlong, Du Debin, Ma Yahua, et al.

Network structure and proximity of the trade network in the Belt and Road region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8, 37(11):2218-2235.

DOI:10.11821/dlyj201811008      [本文引用: 1]

<p>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R) is aimed at building a multi-faceted, multi-dimensional, and a compositely interconnected network. The B&R orderly accelerates the free flow of economic factors across the area and further increases the integrated efficiency of regional economic resources in the B&R region, which has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reshaping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landscape of Eurasia and optimizing the geopolitical environment around China. Based on the complex network theory and the geostatistical analysis, this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topological features and the spatial structure of the B&R trade network and the proximity of its nodes, by building a database and applying the related techniques, such as ArcGIS, Pajek, and Stata. The main conclusions are as follows: (1) The trade network in the B&R region is a small world and scale-free network. It keeps growing and follows the optimum selection rules, which means the new nodes preferably connect with the existing nodes of higher degree in the network. (2) Countries in the B&R trade network display the typical core-periphery hierarchical character. China plays a leading role in promoting industrial upgrading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for these countries. (3) The structure of the B&R trade network shows a "mixed" structure, including both the hub-spoke and the fully-connected modes. The spatial heterogeneity among different kinds of centralities is significant. (4) The extended gravity model can better explain the B&R trade network. There exist the "Powers' Effect" and the "Geographical Proximity Effect" in the trade relationship. In the B&R trade network, scientific and language proximity are the most important forces. Institutional proximity shows a significantly negative effect, while cultural proximity shows a relatively weak effect. As a result, China should develop diverse policies that are based on different spatial levels, enhance the trade with the neighbouring countries first, and then to the distant ones and their surrounding areas; leverage the advantage of scientific and language proximity to promote the trade with other countries, and strengthen the cultural infiltration along the B&R region.</p>

[ 杨文龙, 杜德斌, 马亚华, 等.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网络空间结构与邻近性

地理研究, 2018, 37(11):2218-2235.]

DOI:10.11821/dlyj201811008      [本文引用: 1]

“一带一路”倡议致力于构建全方位、多层次、复合型的互联互通网络,沿线国家之间相互贸易形成的网络有利于加速经济要素跨区域的自由流动,进一步提升“一带一路”区域经济资源的整合效率,对重塑欧亚大陆政经版图和优化中国地缘环境具有重大影响。采用复杂网络和地统计方法,借助GIS、Pajek、Ucinet和数据库等技术手段,对“一带一路”贸易网络的拓扑性质、空间结构以及节点的邻近性深入研究。主要结论有：①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网络具有小世界和无标度性质,遵循增长性和择优选择;② 沿线国家贸易具有典型的“核心—边缘”等级性,中国对沿线国家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具有引领和带动作用;③ 贸易网络是“混合型”结构,呈现枢纽辐射式为主、全连通式并存的联系模式,不同中心性空间分布差异显著;④ 拓展引力模型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网络具有较强的解释力,贸易关系存在大国效应和地理邻近效应,科研邻近和语言邻近是重要的推动力,制度邻近的影响呈显著负相关,文化邻近的正向作用相对较弱。因此,中国宜遵循“由近及远”的原则,重点强化对邻近国家的贸易渗透,再加强对沿线重点国家的贸易辐射,进而向重点国家的周边地区拓展,从不同空间层次制定差异化政策,发挥科研和语言邻近的推动作用,强化对沿线国家的文化渗透。

Liu Lizhen, Wang Fengzhi.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ross-border settlement in RMB for rare earth trade

Contemporary Economic Research, 2020(2):97-104.

[本文引用: 1]

[ 刘力臻, 王凤智.

稀土贸易人民币跨境结算的影响因素分析

当代经济研究, 2020(2):97-104.]

[本文引用: 1]

Duan Dezhong, Du Debin, Chen Ying, et al.

Spatial-temporal complexity and growth mechanism of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in China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2018, 38(11):1759-1768.

DOI:10.13249/j.cnki.sgs.2018.11.003      [本文引用: 2]

At present, China’s city innovation system is gradually taking shape. As the core component of innovation resources, innovative technology represented by patents has become the focus of competition among all cities. Its gathering and diffusion channels urgently need to build a compatible city technology transfer system. The construction of a national technology transfer system in line with the law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the law of technology transfer and the law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s an inevitable choice for serving the strategy of innovation development. Based on data mining from National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fice of China, the heterogeneities and its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depicted by patent transfer in topology and space from 2001 to 2015 were sketched using lots of visualizing tools such as Pajek, Gephi, VOSviewer, ArcGIS, and so on. Topologically, from 2001 to 2015, with the increasing number of cities involved in technology transfer, China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has emerged a significant small-world feature with the smaller average path length and the extremely large cluster coefficient compared to its counterpart. In addition, the entire network presents a core- periphery structure with hierarchies, which dominated by Beijing, Shanghai and Shenzhen. Spatially, the quadrilateral pattern of China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based on the triangular structure is gradually formed. Last but not least, the growth mechanism of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were also verified by correlational analysis, negative binomial regression approach and gravity model of STATA. The growth of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in China is significantly related to th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trength represented by the number of patent application. The findings further confirm that geographical distance has weakened cross-city patents transfer. Meanwhile, the similarity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between cities are also important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growth of city innovation network.

[ 段德忠, 杜德斌, 谌颖, 等.

中国城市创新网络的时空复杂性及生长机制研究

地理科学, 2018, 38(11):1759-1768.]

DOI:10.13249/j.cnki.sgs.2018.11.003      [本文引用: 2]

以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转让记录为数据源,采用大数据挖掘与分析技术、空间分析技术、复杂网络模型和负二项回归模型,系统描绘了2001~2015年中国城市创新网络的拓扑结构、空间结构和生长机制。研究发现：① 中国城市创新网络规模迅速扩张,在两极分化下涌现出显著的小世界性和等级层次性,以北京、上海、深圳为核心的核心-边缘格局不断强化;② 以三角结构为基础的中国城市创新网络的四边形格局逐渐形成,京津、长三角、珠三角是中国城市专利转移的核心三角;③ 中国城市创新网络的生长与城市科技创新实力显著相关,且受到地理距离的阻抗作用,凸显出强烈的地理邻近性,另外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相似度和产业结构相似度也是影响城市创新网络生长的重要因素。

Liu Chengliang, Gui Qinchang, Duan Dezhong, et al.

Structural heterogeneity and proximity mechanism of global scientific collaboration network based on co-authored papers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2017, 72(4):737-752.

DOI:10.11821/dlxb201704014      [本文引用: 1]

Despite increasing importance of academic papers in global knowledge flows, the structural disparities and proximity mechanism related to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collaboration network attracted little attention. To fill this gap, based on data mining from Thomson Reuters' Web of Science database in 2014, its heterogeneities in topology and space were portrayed using visualizing tools such as Pajek, Gephi, VOSviewer, and ArcGIS. Topologically, 211 countries and 9928 ties are involved in global scientific collaboration network, but the international network of co-authored relations is mono-centricand dominated by the United States. It exhibits some features of a "small-world" network with the smaller average path length of 1.56 and the extremely large cluster coefficient of 0.73 compared to its counterpart, as well as the better-fitting exponential distribution accumulative nodal degree. In addition, the entire network presents a core-periphery structure with hierarchies, which is composed of 13 core countries and the periphery of 198 countries. Spatially, densely-tied and high-output areas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four regions: West Europe, North America, East Asia and Australia. Moreover, the spatial heterogeneity is also observed in the distributions of three centralities. Amongst these, the countries with greater strength centrality are mainly concentrated in North America (i.e. the US and Canada), Western Europe (i.e. the UK, France, Germany, Italy and Spain), and China, noticeably in the US, which forms the polarizing pattern with one superpower of the US and great powers such as China and the UK. Similarly, the big three regions consisting of West Europe, North America and Asian-Pacific region have the peak betweenness centrality as well. Slightly different from the two above, the distribution of nodal degree centrality is uneven in the world, although regional agglomeration of high-degree countries is still observed. Last but not least, the proximity factors of its structural inequalities were also verified by correlational analysis, negative binomial regression approach and gravity model of STATA. The findings further confirm that geographical distance has weakened cross-country scientific collaboration. Meanwhile, socio-economic proximity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cross-country scientific collaboration, while language proximity plays a negative role.

[ 刘承良, 桂钦昌, 段德忠, 等.

全球科研论文合作网络的结构异质性及其邻近性机理

地理学报, 2017, 72(4):737-752.]

DOI:10.11821/dlxb201704014      [本文引用: 1]

以科研论文为媒介的知识合作网络已成为知识溢出的重要通道,但目前学术界对全球科研合作网络结构的复杂性涌现机制缺乏深入的探讨。基于2014年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所收录的科研论文合著数据,借助大数据挖掘技术、复杂网络、空间统计和重力模型分析,刻画了全球科研论文合作网络的拓扑结构、空间格局及其邻近性机理。结果发现：① 拓扑结构上,形成了以美国为核心的层级网络,具有小世界性和等级层次性,发育出典型的等级“核心—边缘”结构。② 空间格局上,以美国、西欧、中国和澳大利亚为顶点的“四边形”成为全球科研论文合作网络的骨架;三大中心性指标值的空间分异明显,强度中心性形成以美国为极核,加拿大、澳大利亚、中国及西欧诸国为次中心的“一超多强”格局,与之类似的介数中心性呈现北美、西欧和东亚“三足鼎立”的形态,度中心性分布则相对均匀,表现出“大分散、小集中”的“多中心—边缘集散”格局。③ 重力回归分析发现,地理距离抑制了国际科研论文合作,不过其影响力较弱;社会与经济邻近性对全球科研论文合作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语言差异不是国际科研合作交流的障碍。

Xi Jinping.

Speech at the celebration meeting of the 40th anniversary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SEZ

(2020-10-14)[2020-11-14]. http://cpc.people.com.cn/n1/2020/1014/c64094-31892124.html.

URL     [本文引用: 1]

[ 习近平.

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

(2020-10-14)[2020-11-14]. http://cpc.people.com.cn/n1/2020/1014/c64094-31892124.html.]

URL     [本文引用: 1]

Zhao Yuan, Yang Zuying, Hao Lisha, et al.

The evolution of spatial displacement pattern of China's crude oil flow source-sink system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2012, 67(4):455-466.

[本文引用: 1]

[ 赵媛, 杨足膺, 郝丽莎, 等.

中国石油资源流动源—汇系统空间格局特征

地理学报, 2012, 67(4):455-466.]

DOI:10.11821/xb201204003      [本文引用: 1]

以中国石油(特指原油) 资源流动为研究对象,把中国省级行政单元抽象为石油资源流动节点,从1985-2009 年中选取5 个特征时点,根据各流动节点石油自给能力及流动比率,将各特征时点的石油流动省份划分为源地、汇地和交流地3 大流动职能类型,并将主要石油进口港(含陆上口岸) 作为进口石油源地;分别利用重心和标准差椭圆分析源地系统和汇地系统空间分布格局的集中与离散趋势,得出中国石油资源流动源—汇系统空间格局的位移和形变特征.结果表明：① 源地系统重心位于中国东偏北部,在经历了1985-1995 年的西北向移动后,1995-2009 年大幅向西南偏移,南北方向的移动速度快于东西方向;汇地系统重心偏于中国中东部,移动幅度相对较小,1985-1999 年呈南北向移动、1999-2003 年呈东西向移动,最终快速向西南方向偏移.② 从标准差椭圆分析来看,源地系统的空间分布先趋于分散后又趋于集中,由东北—西南的分布格局逐渐趋向于西北—东南的分布格局;汇地系统空间分布格局相对较为稳定,小幅极化后略趋分散,呈较为稳定的东北—西南分布.③ 中国石油资源流动的平均方向由东北—西南向偏转为南北向,平均运距呈下降趋势,主导流向由东北—西南向逐步转变为西北—东南向和东西向输流并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