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和新的信息技术支撑下，世界经济的“地点空间”正在被“流的空间”所代替。世界经济体系的空间结构已经逐步建立在“流”、网络和节点的逻辑基础之上；并塑造了对于世界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的“门户城市”，也就是各种“流”的汇集地、连接区域和世界经济体系的节点，即控制中心。在此背景下城市群孕育而生。城市群是指以1~2个特大（大）型城市为核心，包括周围若干个城市所组成的内部具有垂直的和横向的经济联系，并具有发达的一体化管理的基础设施系统给以支撑的城市经济区域。城市群往往是一个国家或一个大区域进入世界的枢纽，是该区域社会经济的增长极。发展城市群的根本目标是提升城市群的集聚效应，提高创新能力，加强在国际与全国相应平台上的竞争力与带动能力。

2023年7月科学出版社出版了《中国城市群的创新格局与路径》，作者为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马海涛副研究员。该书共8章，系统阐述了中国城市群创新的空间过程与演化特征，内容涵盖城市群创新的理论探讨、经验借鉴、综合评价、网络模拟、格局演化、韧性测度、规划实践和未来展望等多个方面，具体包括对城市群创新概念、理论和研究进展的梳理，对国际著名城市群创新发展经验的分析及对中国城市群的启示，对全国所有城市群综合创新能力的评价与空间特征分析，对城市群创新网络的模拟和分析，对城市群技术知识多中心性演化过程及效应的分析，对城市群创新韧性的测度与演化分析，对城市群科技创新规划实践和规划路径方法的探索，以及对城市群科技创新发展方向的判断和未来的展望。

该书具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相比以往侧重发达城市群的案例研究，该书选择国家规划的19个城市群为研究对象，进行全部城市群的综合研究和对比分析，有助于城市群之间相互参照学习，形成国内城市群全面创新发展的新格局。第二，依据城市群的定义，突出城市群内部城市间的相互联系，将协同创新纳入城市群创新评价指标体系，全面展示19个城市群的协同创新水平及综合创新水平。第三，总结了城市群创新多中心性结构发展的规律性，发现城市群形态多中心性与创新产出呈现倒“U”型关系，功能多中心性对创新产出呈现显著正效应，这有助于定量判断城市群创新空间结构的有效性。第四，梳理了中国城市群在科技创新发展中的规划设置、机构布局、园区合作、风险投资、人才引进和成果转化6个方面的探索路径，并提出了编制城市群科技创新专项规划的框架思路，可为城市群科技创新规划提供参考。第五，针对城市群科技创新发展面临的机遇挑战，提出了中国城市群科技创新应持续关注的9个问题。这些研究可为中国的城市群创新发展提供基础性参考。

笔者对城市群创新方面的研究非常关注，几年前曾在《经济参考报》上刊文“我国大城市群发展应突出产业创新”，如今读到该书，甚感欣慰。城市群创新方面的研究非常必要，但尚有很多“黑箱”需要打开，未来的研究还需要考虑：如何制订明确的城市群区域创新体系的目标和标准?如何争取各类创新人才、要素、资源的集聚?如何促进创新主体之间的接触和交流?如何建设好激发孕育新思想、新建议、新动力的各类创新平台?如何针对不同创新主体和创新空间制定合理有效的制度、政策与措施?更希望相关学者继续深入开展城市群创新的调查研究，定量与定性相结合，联系实际情况，产出高水平、有应用的成果，能够为中国城市群的创新发展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