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目的地是旅游地理学的核心概念。旅游目的地空间形态、空间规模、空间关系的线性发展需要我们立足旅游地理学的学科视角,针对线性旅游目的地形成统一的概念界定,完善已有的旅游目的地认知体系。本文基于后结构主义的理论视角,构建线性旅游目的地的概念框架与研究体系,以期建立完整的“理论指导实践、实践完善理论”的旅游目的地反馈机制。研究认为:① 线性旅游目的地是以特定的自然、文化主题为引领,以旅游基础要素的线性延展为基础,以旅游者、旅游经营者、旅游产品、旅游信息、旅游服务等各类要素主体的流动关系为根本,形成的沿特定方向关联互动的目的地组织共同体与空间连续体,具备关联性、流动性、动态性的空间组织特征。② 线性旅游目的地作为旅游目的地时空关系交替演化的结果,具备发生发展的演化过程,既包括时间维度上组织结构线性整合的过程演化,也包括空间维度上各类要素主体集聚扩散的空间优化。③ 后结构主义的关系思维与尺度认知为线性旅游目的地关系的建构、关系的流动、空间的生成以及尺度的转换等时空演化研究提供了综合性的认知框架,而线性旅游目的地概念框架与研究体系的确立,也推动了后结构主义向旅游地理学研究领域的理论拓展与实践延伸。
经济全球化转型重塑了世界经济地理格局,也改变了经济地理学理论创新的土壤。本文分析了经济全球化转型的地理内涵,归纳了经济地理学的新变化,并结合国家战略提出了中国经济地理学应深入研究的问题。研究指出:当前经济全球化的地理整合范围缩小,形成区域化格局;驱动力从成本转向创新,发达与发展中国家的全球化红利势必再分配;价值链分工须权衡效率与安全,从离岸外包向在岸、近岸收缩;距离、制度、韧性3个变量作用增强,加剧世界经济地理的不均衡性。经济地理学逐渐从全球—地方转向全球—国家—地方的关系尺度,强调多层级、多主体、多尺度的关系网络,突出国家力量,关注反映地缘关系的重大事件与地区,制度、文化、关系、演化转向出现交叉融合。中国经济地理学应在国际前沿与国家战略之间寻得新平衡,深入研究“一带一路”案例与模式、“双循环”格局与过程、全球生产网络重组下的区域转型与韧性、产业集群演化与国际竞争力提升、创新体系建设与布局、全球环境治理与区域可持续发展、地缘经济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为构建新发展格局贡献创新的理论方法。
新唯物主义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伴随“客体导向哲学”和“重返物质”研究而兴起的学术思潮,该思潮主张广义对称和本体论重构,是人们理解人地关系和社会文化实践的全新视角。目前地理学界对新唯物主义的研究主要聚焦在对其学术进展的介绍和述评层面,在内涵、发展、演化、应用等方面还未作出较好回答。有研究认为,新唯物主义否定了人类社会和历史发展规律,是一种“去人类中心主义”和否定实践的唯心主义思潮,这难免会让人们对新唯物主义理论气质产生疑虑、怀疑和迷惑;也有人担忧,呼吁文化地理学的唯物主义范式,是否会重蹈早期地理环境决定论的理论覆辙?基于上述背景,本文分析了新唯物主义出场的现实背景、后结构主义“物质/话语”存在的问题以及支撑该思潮的理论基石,并对新唯物主义在文化地理学中的认知转向、研究取向以及追踪并感受物质的空间和地方运作、物质空间互动及社会文化意义生产、人与非人类共创地理环境及生态秩序等内容进行了深入剖析。同时,在文化地理学新唯物主义范式的实践主体和能动力差异方面,回应了学术界关于新唯物主义和传统唯物史观关联问题的质疑;在分析地理环境决定论的发展与演化基础上,厘清了文化地理学新唯物主义范式不是对传统理论的复归,而是时代的超越。新唯物主义将会在不断完善中,变得更为成熟。研究呼吁,中国目前面临许多需要新唯物主义介入的研究与实践,正确理解并吸纳新唯物主义理论的合理成分,对弥合自然与人文地理学分野具有裨益,也有利于创新并推动文化地理乃至地理学在中国的快速发展。